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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413:遁术

作者:为博红颜笑 下载:随风飘TXT下载
    413:遁术

    413:遁术

    一缕鲜红的血液从演绎的嘴角流出。kenen.com“滴哒”之声不绝,显示着他已受了极重的内伤,难道在这场他认为必胜的决战中,最终的败者竟然是他自己?

    没有人知道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包括杰出。当杰出将目光移向数丈外的幽魂先生时,幽魂先生的意态依然悠闲,恬静自然中带着一股莫名的神情。

    天地在刹那间静寂了下来。

    幽魂先生的心中溢出一丝苦涩,一种无奈,甚至是一种苍凉。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就要结束了,当他决定以死来捍卫自己毕生的荣誉时,便将自身体内惟一可供生命延续的元素力完全催出来,企图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写下最悲烈的一笔。

    他几乎已经做到,可惜,只差一线,因为他的对手是演绎。在他的眼中,一直认为演绎的实力是一个谜,一个无法揣度的悬念。因为以他对杰出的了解,他使终不信黑石山王前会浪费自身的元素力。所以当他以自身最后的力量驱动鬼角木击出必杀一击时,虽然得手,但他事实也证实了他的想法是正确的。演绎体内元素力爆的反震之力已经将他的每一根经脉震得寸断不续。

    不过,演绎虽然得到了黑石山王的元素力,但在幽魂临死的一击之下也不可能安然无恙,体内必然会留下不可归原的暗伤。

    因为这是要换取幽魂先生生命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你可以去了。”演绎冷冷地看了幽魂先生一眼,虽然嘴角的鲜血四溢,但他还是开口说了这句粀ww.?

    “是的,我……可……以……放心地……去了。”幽魂先生淡淡一笑,脸上根本就不见凄凉。

    这本是一句平淡的话,却让演绎蓦然色变,他陡然间想起了今夕。

    这里所生的一切实在反常,反常得让演绎有一丝惊诧。当幽魂先生竭尽全力攻出这最后一击的时候,今夕呢?他又在哪里?他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幽魂先生送命!

    这似乎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今夕根本不在这里!

    今夕不在这里,那会在哪里?如果他真的逃过了此劫,这对演绎、对黑石山,甚至整个演王的军队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演绎大惊之下,正要下令展开搜索,却见幽魂先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迟……了,一切……都迟了。他……就像是……一条离水……的蛟龙,已……经……遨游在……九天……之上。”

    他勉力说完这些话,整个人便若山岳般轰然倒下。

    他终于死了,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纵横天下的五大术神之一,幽魂之地当世之主终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走得是那么匆忙,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但他留在世人记忆中的。是一段故事,一段传奇,以及脸上那一丝淡淡的笑意。

    与此同时,当幽魂先生倒下的那一刹那,今夕的心猛然一跳,似乎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悲情涌上心间。

    他没有犹豫,强忍着泪水,迅自另一个方向绕到大钟寺莣ww.?

    大钟寺前早已戒备森严,数千战士严阵以待,各持兵刃,布下数重防线。当今夕现身于众人视线之内时,数千战士无不神情一愕,随即变得恭敬起来,肃手相迎他的到来。

    今夕心中暗吃一惊:“演绎能有今日的成就,绝非偶然,单看其治军之严,已然有王者之师的风范,我若非扮成他的形相,一味硬闯,只怕惟有命丧当场。”

    他从这些战士的表情中看出,自己的整形术完全成功。他惟一担心的是自己的说话举止会露出破绽。是以眼芒一闪,缓缓自每一个战士的脸上扫过。

    目光所及,无人敢不低头,今夕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当他快步自人群中穿过后,这才回头道:“加强警戒,绝不能让今夕漏网逃脱,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百草所传的变音术会如此神奇,竟然可以将说话的语气和腔调变的与刘邦如同一辙,惟妙惟肖。

    数千战士无不肃立,任由纪空手旁若无人而去。

    今夕不慌不忙地走出众人视线范围,迅即加快脚步,逃出上游魂之地边境去。当他回头来看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泪水缓缓地自脸颊淌过。

    幽魂先生死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虽然今夕没有看到这撕心裂肺的一幕,但是他明白,身受致命之伤的幽魂先生,绝对挡不住演绎与杰出的联手一击。

    他的心中充满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失落,更感到了一种独行的寂寞。他从来都是将幽魂先生当作是自己的靠山,是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当这棵大树轰然倒下之时,他犹如一个幼稚的孩童般顿现迷茫,仿佛不识路途,迷失了前行的方向。

    这种迷茫的心情一直缠绕在他的心间。伴着他来到了忘情湖边,此刻天色渐亮,凄冷的湖风吹过,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缓缓地取下脸上几块多余的东西,几经搓*揉,还原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他对着湖水一照,只见湖面映出自己的脸来,容颜未改,却多了几分憔悴,眼窝下陷,眸子里却是一片迷离,俨然是一副落魄之相。

    这令他大吃一惊,似乎没有想到幽魂先生的死竟然让自己如此消沉。他此刻最需要的,是一种冷静与理性,因为他明白自己肩上所担负的责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这波澜不惊的湖水,企图让自己的心情尽快从悲伤中跳出,恢复理性的思维。

    就在这时,他却突然感到了一阵躁动不安,就像是野狼突遇危机的感应,让他为之心惊。

    忘情湖畔的早晨,一片静寂。湖岸积雪数寸,除了徐徐而来的湖风,又哪来的动态之物?但今夕信自己的直觉,这倒不是他对自己的术学修为有一种盲目的自信,而是他的的确确地感到了这股危机,如刀刻般清晰。

    对方绝对是一个高手!

    今夕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源于他对这股危机的认识。他敢断定,对方已经跟踪多时,只是自己直到此刻才有所察觉而已。这固然有自己心神不宁的原因,主要还在于对方元素力雄浑,善于隐蔽。

    来者是友是敌。今夕无法判断,但是对方既然跟踪自己,必然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事情,是以今夕顿起杀心。

    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曾经假扮刘邦之事,此事关系之大,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今夕惟一可以采用的方式就是杀人灭口。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他与演绎一样,坚信这一点。是以,他的手已握住了刀柄。

    他此刻所处的位置是一片平地,只有在十数丈外才是矮小茂密的灌木丛林,林顶积满白雪冰凌,根本不像是有人进入的痕迹。

    但今夕确定此人就潜伏于灌木林中,因为他感应到了对方的存在。他的灵觉随着魅魔异力的提升和加强,变得乎寻常的敏锐,甚至可以探测到对方心神稍纵即逝的波动。

    他之所以迟迟未动,是想等待一个最佳的出手时机。他不容自己有半点闪失,否则惟有抱憾一生。

    十数丈的距离,也许适用的武器不该是离别刀。

    “嗖……”一道耀眼夺目的电芒突然划亮了灰蒙蒙的天空,没有弧度,七寸飞刀以笔直的线路出手,直奔灌木丛中。

    在电芒的背后,是一道暗云般的身影,以追风之势紧紧蹑于飞刀之后,同时在虚空中蓦现万千刀芒,挤压向飞刀所去的方向。

    同样是刀,却演绎出了不同的意境;不同的意境,却同时体现了刀的真义。所以今夕一旦出手,整个人便快若惊鸿,他所要的,便是给对方绝对致命的一击!

    眼见飞刀就要没入灌木丛中,突然“蓬……”地一声,丛林为之而开,随着灌木向后贴伏的角度,一条人影飘行于灌木丛上,赶在飞刀扑至的刹那,硬生生地作出一个回旋。斜退了七尺。

    七尺,已足够让他躲过飞刀,但却无法躲过离别刀的袭杀。劲气激射间,今夕的手腕一振,及时校正了出刀的角度,正好劈向了原定位置七尺外的虚空。

    “叮叮……”一连串刀枪交击,引出金属般磁性的脆响,劲流四散,像是疯狂而跃动的星火,虚空似在一刹那间打破了宁静,被两种截然不同的兵器撕裂成喧嚣杂乱般的景致。

    “蓬……”在十数下攻守转换中,刀枪终于在极小的概率下形成点击,气流由此而暴起,卷着散雪碎泥如狂飙般旋飞空中,两道人影一触即分,各退丈余,然后相对三丈而立。

    直到这时,今夕才看到对方头戴一顶形如锅底的竹笠,遮住了大半张脸庞,但从他显露出的下巴与胡茬来看,依然不失刚硬的线条。、

    但不知为什么,今夕却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虽然他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却对此人的身形并不陌生。

    “阁下是谁?”今夕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对方,是以不费脑筋,采用了更直接的方式。

    “你无须多问。”此人的声音极冷,冷得如这徐徐吹来的湖风,拒人于千里之外。尽管今夕的刀法出他的想象,他也没有显出任何的惊惧。

    但今夕却听出此人的口音偏离中土,刚硬得有些刺耳,所以他也丝毫不让,完全以压迫的方式说出了他的第二句话:“我不得不问,因为你看到了你不该看到的东西。”

    “那又怎样?”那人冷笑一声,笑声如刀,更如寒芒。

    “不想怎样。”今夕突然笑了起来,抱以同样的冷笑:“我只想将你送入地狱。”

    虽然今夕依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但他却感到对方的瞳孔收缩成一线,透过竹笠的些许缝隙,似乎在打量着自己的脸。

    今夕的人就如他手中的刀,傲然挺立,战意勃,随便一站,就可以最大限度地让人感到他体内蕴含的生机与活力。当他的嘴里吐出“地狱”二字时,没有人敢将它当成是一句玩笑,或是一种游戏。

    对方显然感受到了这股浓烈的杀机,只能沉默不语,冷静以对,同时他的大手出一声骨节的错响,紧了紧手中的枪杆。

    他用的是一杆长枪,却不同于扶沧海长枪的线条流畅,而更显枪身的粗犷。自始至终,他的大手都是乎寻常地稳定,显示出他具有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

    但今夕没有立即动手,灵光一闪间,他重复了最初的问话:“阁下到底是谁?何以昨夜会出现于大钟寺?”

    他突然醒悟过来,自己之所以对来人的身形似曾相识,的确是曾经见过。

    那人的眉锋一抖,似有一分惊怒:“原来是你在我的背后捣鬼!”

    今夕悠然一笑道:“不错,因为你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我必须提醒你。”

    那人的头猛然抬起,终于露出了他的脸形,整张脸无所谓俊丑,却带有一种旱地民族的剽悍,这让今夕的心中有一丝困惑。

    “你很想知道我的名字?”那人似乎又变得冷静起来。

    “当然。”今夕道:“你既然是演绎的敌人,我想看看你是否会是我的朋友。”

    “我叫巴额。”那人终于爽快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更爽快的话还在后面:“我绝对不是你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杀得了我!”

    今夕笑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直爽的人,这与他印象中的那个游牧民族的风格大致相同,但有好感是一回事,杀人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从来不想混淆自己的视听。

    所以,他不再说话,他决定以自己的方式尊重对方——出刀!

    刀走偏锋,缓缓地向前推移,当它漫入虚空时,却在虚空的中心。

    这本是一种非常玄奇的感觉,但到了今夕的手里,却变得自然之极,仿佛事情的实质就是如此。

    巴额缓缓地将长枪旋动起来,他感到今夕的杀意已经渗入了这冰寒的朔风中,令他的心底升起一股沉闷与躁动——这是一种压力,一种无法摆脱的压力。

    不可否认,这股压力强大而实在,有质无形,无所不在,巴额浑身的骨节出一阵惊人的暴响,似乎承受不住这股压力的挤压,又似在这股强压之下迫的生机。他只感觉到一股浓烈如酒的杀机在这暗流涌动的虚空中酝酿成形,随时孕育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杀戮。

    巴额握枪在手,枪尖轻颤,抖闪出一种弧度,使得锋刃没有一个固定的定向。他没有攻击,也不敢贸然攻击,这是因为在今夕严密的气机之下,他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攻击的角度。或者说,迄今为止,他还没有看到今夕有一丝破绽。

    所以,他采取了一种保守却有效的方式,那就是后制人——长枪漫入虚空,布下气阵,以防御抗拒对方如山岳逼至的沉重压力。

    今夕的眼中有一丝怜悯的神情,还有一丝不屑,他心里清楚,巴额之所以后制人只是迫于一种无奈,但这样却加了他的失败!假如巴额有胆一拼,以他绝妙的枪法,雄浑的内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而现在,巴额之败几成定局。

    但败不是今夕的目的,他必须要让巴额死!虽然他对巴额的耿直有几分好感,却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狂野而飞涌的杀机在纪空手的体内疯涨,在身体与刀身之间如电流般窜动,终于,“咚……”地一声,他重重地踏前一步。

    只有一步,却如重锤般砸在巴额的胸口,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而今夕的这一步踏出,不仅生出一股概莫能敌的豪气,更使湖岸的这片空间压力增至极限。

    他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巴额更鼓易弦,临时改变决定。

    “呀……”巴额暴喝一声,更改策略,强行出手!因为他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幻觉,如果任由今夕这样一步一步地逼近,他根本就没有后制人的机会。

    是以,他惟有出手!

    今夕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很冷,宛若森寒的锋刃,一闪即没。

    巴额锁定进今夕身体的某个部位,这才陡然起动,长枪漫射虚空,带起一阵碎石穿云般的怒啸,一震之下,幻出万千枪觲ww.?

    空中蓦起无数气旋,伴着这密不透风的攻势,将今夕的人影夹裹其中,声势之烈,比及扶沧海也不在其下。

    枪影迅向前推移。

    三丈、两丈、一丈……

    枪锋所向,劲气密如织丝,充塞了每一寸虚空,更带出一股仿若飓风般的压力。

    当它进入到今夕七尺的范围时,就在此刻,今夕平空消失了。

    没有人可以平空消失!

    之所以巴额有这种错觉,是因为今夕的动作之快,犹如一条魅影,闪出巴额的视线,步入到他目力的盲点。

    巴额陡然生惊,神情为之一变,略一迟疑,却现一股刀芒自左肋方向快迫来,迅如怒潮滚滚。

    刀是离别刀,当它每一次出现在人们的眼中时,总是可以在不经意间勾起人们的离情。这一次,又有什么东西会与巴额的身体分离?

    没有,没有什么东西会与巴额的身体分离,当离别刀漫舞虚空时,它要的是让巴额与这个人世分离。

    几乎是无可抗拒的一刀,来自于不可思议的角度,当今夕出手的刹那,他甚至有几分得意地问着自己:“这是不是我最完美的一刀?”

    这是不是今夕最完美的一刀?

    也许是,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有悲伤、有离愁、有对幽魂先生的无尽思念,这种心态,正合离别刀的刀魂之境。

    如果说惟一的不是,是在他出手的刹那,不该得意,虽然这种得意自然而然,由心而生,仿如画师为一幅至美的画卷添上最后的一笔时油然而生的心情,但用在离别刀上,便是一点瑕疵,美中不足。

    正是这一点瑕疵,使得巴额在瞬间捕捉到,得以从容而退。

    但是,就在他退的同时,今夕人刀并进,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随之展开最强猛的攻势。

    “叮……叮……”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巴额大惊之下,勉力出手,一连格挡了这势如狂风骤雨般的刀芒,每格挡一记,他都似有力尽之感。

    他心中的惊骇简直无可形容,有些为自己此时的处境感到不值。他一直以为自己跟踪的是演绎,却没有料到这演绎别有其人,易容假扮。

    这一切是他未曾料到的,因为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如此高明的易容术。(其实今夕此刻对人形体的改变己达到宗师之境,如果拿此技与术道相比的话那么今夕己可称天下第一高手了。所以不要说巴额不知道就是全天下也无几人能知)巴额此次来幽魂之地,原本是肩负着一项非常重要的使命,想不到功未成,自己却糊里糊涂就要死于一个连姓名都不知的人手中,他真要对天喊冤了。

    他虽然觉得自己很冤,颇有不值,但却丝毫怪不得自己,因为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拥有如此高深的术学造诣?毕竟在当世之中,在他的记忆里,年轻人跻身绝顶高手之列的,只有那么几个,但他却偏偏能像撞大运般遇上一个!

    “莫非他就是今夕?”巴额飞退之下,头脑猛地打了个机伶。

    刀芒奔涌而来,刀锋所向,带起一阵如狂飙般强烈的杀气。那涌动的气势犹如长江大河之水狂泄而来,根本不给巴额任何喘息之机。

    “你……你……你就是今夕?”狂猛的刀气几令巴额窒息,心生恐惧间,他陡然惊呼。

    他的声音一落,刀芒顿消,仿如雨过天晴,今夕收刀于手,人在数丈外飘然而立。

    “你认识我?”今夕心中虽有杀意,却淡了几分。如果给他一个充足的理由,对方未必就非杀不可,因为他始终觉得,每一个人活在这世上都不容易。

    巴额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惧,眼芒闪动间,竟然在揣算他与今夕之间的距离。

    今夕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他同样也对距离非常敏感,所以才会暂停攻势,因为他觉得就算巴额打算逃跑,在这样的距离之内,他有十足的把握将之击杀。

    “我不认识你,但对你的大名却久仰多时,今日得见,真是幸会。”巴额的脸上挤出一丝谄笑,奉承道,举止神色间有些反常。

    “你无须奉承于我,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耿直之人,才给你这个机会,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今夕皱了皱眉道。他的心里生出一丝厌恶,原有的几分好感也因巴额这一丝谄笑而荡然无存。

    “你请问,你请问……”巴额连连点头,神态改变得如此之快,让人感觉到有什么阴谋。

    “你何以会到大钟寺去?难道说大钟寺里有你要找的秘密吗?”这个问题一直悬于今夕的心里,因为他知道,当世之中,能知晓封印之书秘密的人寥寥无几,除了自己与幽魂先生之外,只有演绎、黑石山王、今梦菲三人知情。

    幽魂先生与黑石山王既死,那么剩下的知情者就只有三个,如果巴额真的是为了封印之书宝藏的取宝之道而来,那他就只可能是今梦菲的人。

    对于今梦菲,今夕只要一想到她,心中就有撕肝裂肺之痛。大王庄一役,当今梦菲在他的背后刺出那无情的一剑时,他就知道,在他与今梦菲之间,将无情可言,因为他们已不是朋友!自那一剑刺出,他们就互为对方今生最大的宿敌。

    巴额迟疑了一下道:“这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也许是无关紧要。”今夕冷哼一声道:“而你则不同,也许它关乎到你的生死。”

    “是吗?”巴额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诡笑,一改刚才的谄笑,又恢复了最初的冷傲道:“如果我不想说呢?”

    今夕为之一怔,似乎没有料到巴额的脸竟然说变就变,但他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只是紧了紧手中的刀柄道:“你可以试试看!”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仿佛已多了一股霸气,意志坚定,似乎不为任何形势而转移。当幽魂先生死后,他有所消沉,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后,他又重新振作起来,因为他突然悟到,幽魂先生死的是否有价值、有意义,全在于他能否有所作为。他若想报答幽魂先生的知遇之恩,惟一的办法就是将其忘掉,开创出属于他自己的大场面。

    如果将今夕的这种认识比作是他思想上的一次大爆,一种升华,那么幽魂先生的死也许就是这场爆之前的阵痛。没有这种阵痛,就绝对没有这场爆,今夕的命运因此而出现转折。

    今夕似乎感受到自身的这种变化,并不觉得有半点意外,对他来说,他已把昨天所生的一切都看成是一种化茧成蝶的蜕变,当质生量变,一切也就随之而生了。

    这种变化还体现在他对术道的重塑,强大的自信使他突破了过去的思维空间与模式,登高一步,从而窥得了武道极处的某些玄机。当他面对巴额、手握长刀之时,他似乎已不再把自己定位为一个高手,而更像一个王者,自然而然便透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也许,幽魂先生的死是一个契机,它就像是一束火花,点燃了今夕体内不尽的潜能与漏*点。今夕之所以能成为术道中罕有的奇才,更在于他总是能够抓住属于自己的每一个机会,无论这个机会是好是坏,他总是能将它引入正确的轨道,加以利用。

    巴额不明白生在今夕身上的一切,他只是感觉到自己站在今夕的面前,就像面对着一座难以撼动的大山。不过,他对自身的修为相当自信,所以他始终认为自己可以安全地逃出今夕的捕杀范围。

    这就是他脸上表情变化的原因,奉承别人、低声下气并非他的本性,但有时候为了生命,他也能委屈自己。

    于是,当今夕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巴额不再犹豫。

    “呜……轰……”

    风雷声响起于旋动的枪锋之中!

    巴额的出手,更像是六月天的飞雪,突然、隐蔽,出乎今夕的意料之外。

    今夕没有退,而是面对这凛然的枪锋迎莣ww.?

    只迎前了一步,离别刀已斜出,幻起了一幕亮丽的刀弧。

    今夕的眼中已尽现寒芒,杀机毕露。既然巴额选择了死路,他只有成全。

    “叮……”刀芒与枪锋一错之间,枪锋在巨力的挤压下突然炸裂开来,一缕轻烟漫出,与无数寒芒交织一起,若暗云般袭射向纪空手。

    这显然是巴额的精心之作,在今夕气势全盛的时候出手,无疑可取到突袭之效。

    今夕的眼中顿时闪现出一丝惊诧,没有料到巴额的长枪还设置了如此精妙的机关,这使他出现了一丝犹豫。

    他无惧于这些寒芒,却惊惧于这股伴随寒芒而来的轻烟。这股轻烟一出枪锋,迅即向虚空蔓延,刹那间弥漫了整个空间,影响了纪空手的视线。

    今夕无法判断这轻烟中是否有毒,惟一的办法就是闭住内息,同时跃身闪避。

    “呼……”在闪避的同时,他的飞刀陡然飞出,如一道撕裂云层的闪电,破入烟尘之中。

    目标,就是烟尘的最浓处。

    然后人随飞刀之后,闯入迷雾。

    今夕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巴额逃脱,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他也必须做到这一点!

    当他冲前数步之后,迷雾已在身后,可是眼前只有连绵不绝的灌木,却哪里寻得巴额的人影?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遁术?”今夕陡然一惊,蓦然想起幽魂先生曾经向自己提及的旱地遁术。

    原来在旱地出现了一股神秘的势力,人数不多,但其术法及搏击之道与其他术士城大相径庭,被术士们视为旁门左道。

    但它能屹立东部大6百年之久,自然有其生存之道,门下弟子更是凭借着其独门的术学修为与独树一帜的搏击变化涉足东部大6,为世人瞩目。因其善于隐蔽,精通逃遁之道,来去突然,行迹诡秘,又被人称为旱地术士,而旱地术士所用的一切逃生技艺,是为遁术”。

    今夕之所以有如此联想,实是因巴额的逃生手段有旱地术士之风,这使他心惊之下,惟有静心以对,让自己的灵觉去感知十数丈范围的一切动静。

    他相信自己的灵觉,更相信自己的实力。遁术虽然神秘诡异,但只要它是来源于术道,就绝对会有迹可褀ww.?

    他要做的,就是去伪辨真,撕开遁术的一切伪装,还原于它本来的面目。

    不过三息的时间,他终于现在数十丈外的灌木林中,有一丛灌木如波浪起伏,迅地向前飘移。虽然此刻无风,但要现这点异状的存在实是不易,以今夕的目力,也是花费了极大的精力才有所察觉。

    “嗖……”这只能说明,巴额采用的方式是土遁术,幸好今夕对于此道并不陌生,是以没有犹豫,飞身追去。

    那突起的灌木移动极,就在今夕踏步追出的刹那,土泥炸开,巴额满身泥土地纵身而出,便要飞掠而去。

    “轰……”巴额的身形刚欲掠起,突然在他周围的几丛灌木炸裂开来,尘土散尽后,却见巴额颓然倒地,在他的身边,站有三人,正是荣轩、土行与水星。

    今夕又惊又喜,快步上前道:“你们怎会出现在这里?”

    荣轩一声唿哨,便见湖中心现出一条船,缓缓向这边驶来。

    “我们已在忘情湖上呆了数日,就是在琢磨如何才能自这百尺水下取出封印之书的宝藏。正巧碰上你和这人缠斗,所以就赶过来瞧瞧。”荣轩微微一笑,向四面张望片刻,讶然问道:“怎么不见先生与极地三友?”

    今夕神色一黯道:“先生已去了。”、

    荣轩浑身一震,回头与土行、水星相视一眼,掉过头来笑道:“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今夕摇了摇头,目光望向上庸方向的那块天空,沉默半晌,才幽然而道:“我没有开玩笑,就算是开玩笑,我也绝对不会拿先生作为对象。”

    他的脸上肌肉一阵抽搐,扭曲成一种难看的线条,低声道:“这是一个事实!”

    荣轩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煞白,连连摇头道:“不会的,这是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

    他猛然扑了上来,抱紧今夕的肩头一阵猛摇道:“你撒谎!在这个世上,谁也不可能杀得了他,就算是两个演绎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他近乎是在嘶喊,利用这种方式来泄自己的情绪。在他的眼中,幽魂先生不仅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恩人,更是他心目中的神,如果没有幽魂先生,就不会有今天的他与湿地龟宗!像这样一位无所不能的神,又怎会死于他人的手上呢?

    今夕任凭他用力摇动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作出任何的阻止。他明白荣轩对幽魂先生那份深深的感情,是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荣轩喊得嗓音嘶哑。

    “我们低估了演绎的实力,所以陷入了他布下的死局之中。”今夕缓缓说道:“但最致命的一点是,极地三友本是黑石山安插在先生身边的奸细,所以不可能生的事情最终还是生了。”

    荣轩呆呆地望着今夕异常冷峻的脸,早已是老泪纵横,连连摇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已然明白,今夕所说的是事实,假如极地三友真是奸细,幽魂先生纵然是神,也未必能幸免遇难。

    今夕缓缓地将昨夜生的一切讲述出来,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

    “事情就是这样。”今夕看了一眼已然无法动弹的巴额道:“然后我就遇上了他。”

    他刻意隐瞒了自己整形的那一段,以及幽魂先生临别时的几句嘱咐,这不是他不相信荣轩等人,而是有了极地三友的教训,他必须有所保留。

    他扶着荣轩,保持着应有的冷静道:“我们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派人弄清幽魂之地边境此时的情况,设法将先生的遗体送回峡谷安葬。同时,我必须要知道这位巴额的背景与来历!”

    荣轩慢慢地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态,望着巴额道:“我认得他。”

    今夕奇道:“此话当真?”

    “他的确叫巴额,是旱地龟宗之主逆风座下的七大高手之一,是以他会一两手遁术并不为奇。”荣轩的很慢,却非常详细。

    “可是他怎么会跑到幽魂之地边境来,甚至出现在大钟寺?”这才是今夕关心的问题。

    “这我也不知道。”荣轩了摇头道:“这个问题也许由他本人来回答更为合适。”

    今夕将目光转向巴额,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巴额的脸由红转青,呼吸急促,正是中毒之兆。

    “怎会这样?”今夕出手之快,在瞬息之间连点巴额周身数大要穴,以防毒性继续蔓延。

    “我是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的。”巴额惨然一笑道:“因为死人是不可能开口的!”

    话一说完,他的头已然垂下,一缕乌血缓缓地自他的嘴角处渗了出来。

    东部大6——银月城

    其实妖华那日并没走远,绕了个小圈子就躲到了饭馆旁边的一家文具商店里,一边假装挑东西一边偷看致远是怎么跑路的。结果当然是妖华差点笑得撒手人寰,忍不住还想看致远再表演一次。

    此时,妖华掏出手机,本来妖华想打听打听房子的事儿,顺便采访一下致远昨夜的感受,可是怎么打致远都关机,这让妖华有点莫名其妙的失落。

    那么此时的妖华在干嘛呢?

    此时,致远又在上网,而聊天的对象真实隐藏在屏幕背后的初夏和慕青。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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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飘介绍:
今夕,一个体内封有魅魔的失意小人物,受所有人排挤以及同学们戏弄,在他毕业的前几天,一个青春曼妙的女子在他的生命里闪亮登场——宁静慎思的妹妹今梦菲在他生命里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随即他的惊险、精彩生活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