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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494:出殡

作者:为博红颜笑 下载:随风飘TXT下载
    494:出殡

    494:出殡

    刘侯也故意做出惊讶的样子:“老母猪也能行?”

    萧四手一摆:“实在没办法。.kenen.com只好先凑合,救人如救火。”他叹了一口气:“谁叫我们快加入钱庄了,以后大家就是朋友。总管有我们这样的好朋友,也真是他的福气。”

    ※※※

    “迷惑男人的方法有很多种,”马车里,柳公子正在说:“你想学那一种?”

    朱珍说:“当然是最有效的那一种。”

    柳慕永说:“在远古时期,很多女人把男人的大拇指甲烧作灰,或者取自己下眼睫毛14根烧作灰,用来饮酒,表示对男人极为尊敬,以赢得男人的怜爱。”

    “还有的将自家门户下方五寸范围的泥土取出得到魔力,表示对自己男人极度的爱,以赢得男人的畏敬与爱情。”

    “这些方法可以借鉴,但都不足取,你只需记住‘虔诚’两个字就行了。”

    “虔诚?”

    “是的,虔诚。”柳慕永说:“你给魔鬼一个指头,它便想得到你的全部身体。男人要走,是留不住的。有些女人傻得用自己的生命去留住男人,有些女人却天真地用身体去留住男人,结果两种女人都失败。”

    “女人一味地付出,而不知道男人是一种被动的接受。在男人的世界里。爱情只是一部分,而在女人的观念中,爱情大过天,为了爱情她们连生命都可以不要,这种疯狂的爱只能让男人想逃”

    “要留住一个男人,你要留住他的心。”

    “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温柔去感动他,用虔诚的心去换取信任。”

    在这一点上,朱珍完全同意。

    “幽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则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这些是对淑女的要求。”柳慕永说:“你要学会譿ww.!?

    “装淑女?”

    “对。下床装淑女,上床装yi昵’和‘轻薄’只有一线之隔。”

    他说:“在秦汉时期,秦始皇想出来一种“守宫蓋ww.薄U馐俏?吮;ず蠊???恼阠产生的。就是把在交尾期的雌雄的蝾螈血涂在宫女的肌肤上。当男女**以后,血迹即会脱落。否则,想尽办法也无法消除。”

    “你现在不是处*女,所以,你要学会譿ww.!?

    “嗯。”

    “我让你装,并不是装处,而是装纯洁。”

    柳公子谆谆告诫说:“不管是装也好,做也好,你都要想方设法赢得别人的尊重,幸好你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这方面对你一点也不难。”

    命运对朱珍实在是不公平。

    ※※※

    “然后。”柳慕永说:“你还要学习一些技巧,比如:注意观察。”

    “观察什么?”朱珍说柳慕永先讲了一件事:“一次,一个非常丑的村妇跑到我这里喊冤:丢人那!俺昨晚被**了,柳公子,你一定要给我主持公道。”

    “当时我很惊讶,这种造型也有人**?不过,为了声誉,我还是问她,有没有**犯的特征?”

    “她说,天太黑,根本没看清楚。”

    “我说,那就不好查了。比较难办。”

    “她又说,俺虽然没看清楚,不过肯定是个新手。因为他半天找不着地方,最后还是俺给他扶进去的。”

    朱珍在柳慕永身下咯咯地笑起来,肚子不停地起伏:“这个案子你就是这样破的?”

    “当然。”柳慕永也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那个村子,没结婚的人并不多,没有性经历的人就更少,很容易查出来的。”

    “你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朱珍说:“把**犯交给官方?”

    “不是。”柳慕永说:“我让那个**犯再把喊冤的村妇**一次。”

    “村妇愿意?”

    “愿意。”柳慕永说:“问题是,**犯居然不愿意!”

    “为什么?”

    “他说,那晚天太黑,没看清楚,否则,打死他也不会做这种事情。”柳慕永叹了一口气:“我只好对村妇说,长得丑并不是你的错,但你要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了。”

    朱珍笑得妖枝乱颤。两个人做*的时候,笑又是一种什么样**蚀骨的滋味?

    柳慕永说:“我给你说这件事,是要你观察男人的一些细节,比如:**时的表情、喜欢的标志动作,做的姿势,等等。”

    ――“通过这些细节,你可以去分析男人的喜好。”

    ――“只有知道邹锋的喜好,你才能更好地去迷惑他。让他刚愎自用,轻敌拒谏。”

    ※※※

    他又说:“除此之外,你还要想方设法取悦邹锋,让他舒服。”

    朱珍咬着嘴唇,不好启齿:“怎么样才能让他舒服呢?”

    柳慕永说了另一个故事:“一七旬老翁与一年轻女人房事,兴奋过度脱精而亡。其家人不服,找到我。请我主持公道。”

    “我请仵作查明原因。仵作验尸后下一结论:舒服死了!”

    “我也亲自去看了一下,老翁脸上还留着满足的笑容,仿佛死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他说:“遗之美好,以劳其志。如果你能将邹锋弄得舒服至死,你就算真的成功了。”

    貂蝉迷惑董卓的时候,西施迷惑吴王夫差的时候,她们又是怎么成功的?每条路离人们都很近,但是每条路离成功都很远,只有走对路,你才能成功。

    柳慕永和朱珍一边做一边对话,尽量延长快乐和学习的时间,他们都不想过早结束。却不曾想青古板的路面上,有一个较大的坑,马车经过的时候,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这一抖动,触动了柳慕永神经的每一根脉络,刺激着他曾以为黯淡的能把持住的敏感。伴随着狂热的抽*动和摩擦,无法言喻的快感,他忽然狂泻而出,在朱珍大声的叫喊中,一起达到了**。

    马车外,忙碌而平凡的人们,依然在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依然在为生计而奔波着。

    生活就是如此,平凡而美丽。

    爱情没有永远,生活还要继续。

    ※※※

    初春的深夜,月亮孤清地凌空而挂,映衬得天空深邃而悠远,只有点点星光在闪烁,致远长时间地站在空阔而寂寥的江边,似乎已经痴了。

    他已经回到了“怡和钱庄”,入住在“漏洞”曾经居住的地方。

    邹锋下了两道重要的命令:一、撤走所有监视“松庄”的人,给予邹松一家自由。

    二、由致远接替“漏洞”的工作,除了“专门查找纰漏。分析安全措施”之外,赋予了更大的权力,可以“调查钱庄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拒绝”。并且,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包括金库,还说:?ww.?┒础?热灰丫?懒耍?孔涌兆乓彩强兆牛?腿弥略蹲〗?ィ?埠迷缛战?虢巧?!?

    “漏洞”的房屋在江边,一阵寒风扫过,平静的江面一如致远的心情,在心湖上泛起阵阵涟漪,愧疚的悔悟侵袭着他的灵魂,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卑琐和可怜,以及心欲深处那种可怕的虚伪和幼稚。这一切令他倍感痛苦。

    ――他实在看不起自己。

    就在那个黄昏,致远离开了魂牵梦萦的“松庄”,离开了那位给了他许多欢乐和勇气的女人。他留下了邹松用的那把叫“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刀――别人的东西迟早要还的。

    他的“天涯”剑呢?没有“天涯”剑,他用什么去降妖伏魔?用什么去战胜“针”?

    致远走得是一步三回头,心像被针刺了一样,疼疼的,酸酸的。

    春节还没有过完,致远内心却早已没有了节日的喜悦。过节过的是一种心情。快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源于自己。

    烟花散尽的夜空,可有一盏心灯为他静静守候?难道他真的从此失去了纯?往昔的欢爱只能变成回忆里不堪回、隐隐作痛的一页?

    致远曾经非常喜欢江湖,喜欢散散漫漫的生活,自由自在,悠悠闲闲,不去理会明日会怎样,不去想昨天流过的伤逝,只要此刻,只要现在,可是,人是静的,心却是空的。

    人生不过是天空中相遇的云,飘过了不会留下痕迹;也许。不过是迁徒的候鸟,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雁过无痕;也许,不过是天际闪烁的几颗星星,若即若离,一旦太阳出来,便隐匿了踪迹。

    ※※※

    “漏洞”住的地方实在太简陋。

    说是住处,倒确实只能“住”:只有临江小屋一间,一床、一被、一枕、一桌、一几、一杯、一碗、一筷、一炉、一壶。

    其它什么也没有,别说是奢侈品,就是任何“多余”的东西也没有。在“漏洞”的世界里“多余”便是“无用”。就象她瘦得像竹子一样高挑的身材,没有多余的一两肉,简单、明了。

    “漏洞”对自己的要求,和对别人工作上的要求一样。

    幸好致远不在乎这些。

    漂泊东部大6、居无定处的时候,他曾经在马厩里睡过,在大树上睡过,在雪地里睡过,有一次甚至在长长的地板上和十多个汗臭、肮脏、一身跳蚤的乞丐一起睡过。

    当然,幸运的时候,他也在美女的床上睡。

    让致远感到一丝欣慰的是,这里临江,可以眺望远方,他不禁想:在很多的深夜里,“漏洞”独立江边,是不是一样的孤独和寂寞?她选择这样一个地方,是不是为了向流动的江水诉说中年女人的情怀?

    致远忽然想到了喝酒买醉,阿黄死后,他的酒馆还开着吗?奇怪的是,致远竟喜欢在这种地方喝酒,一想到阿黄,心里不由泛起一丝感慨、一丝凄凉、还有一丝温暖。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致远决定去碰碰运气。

    ※※※

    深夜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人,偶尔有一两个行人,不是打更者就是东摇西晃的酒醉鬼。

    有个酒醉鬼还和致远迎面相撞了一下,骂骂咧咧地要找致远拼命,自己却站不稳,先倒了下去。

    阿黄四面透风的小酒馆阁楼上居然亮着烛火,远远望去就似鬼火一般。是谁在这样的深夜里,点燃了阿黄阁楼上的蜡烛?

    致远在酒馆外叫门:“有人吗?可不可以买酒?”

    连叫了几声,里面终于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一盏昏黄的烛光由远而近,门一开,风一吹,更是忽明忽灭。

    一个白苍苍、颤微微的老太婆用昏蚀的眼光看着致远,张着无牙的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你……”

    致远说:“老婆婆,我要买酒。”

    “什……什么?

    致远大声说:“我要买酒!”

    老太婆佝偻着背,转过身去沽酒。

    一阵寒风吹来,致远忽然闻到一阵血腥之气,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老太婆浑然不觉的背影也仿佛变得说不出的诡异和神秘。

    一个个疑问涌上来:这个老太婆是谁?为什么盘下阿黄的酒馆?里面生了什么事?

    致远跟着老太婆进去,竟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李三一动不动地坐在一张桌旁,桌上还温着一壶酒,放着一碟下酒的小菜。阿黄也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边,手里还拿着一张抺布,在忽闪忽闪的烛光照映下,一张脸扭曲得变了形,泛着蓝蓝的光。

    致远惊得差点叫出来。

    饶是他见多识广,艺高人胆大,一颗心也几乎跳出来,“砰砰砰”地直跳。

    老太婆一边沽酒一边用嘶哑的声音喃喃自语,:“仗剑天涯行,饮尽恶人血。把酒问苍天,公义在何处?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才有公义。”

    听着就象是在念咒语,让人毛骨耸然。这个老太婆难道知道他是致远?她想做什么?

    致远轻触李三和阿黄,入手冰凉,再仔细观看,两人表情僵硬,显然已死去多时了。为什么这个神秘的老太婆还把两人的尸体摆放在这里?

    老太婆口中念念有词:“苍天,睁开眼看看吧,儿孙们,报仇,仇人,你们一天也不会得到安宁,我们将用你们的血来祭祀亡魂……”

    仿佛听到一种神秘可怕咒语的招唤,黑暗中忽然飞来一只蝙蝠,在屋子里串来串去,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屋子里很快聚集了大量的蝙蝠,并且还在越聚越多。

    致远想退出来,就在这时,长街响起一阵急促清脆的马蹄声,八匹骏马急驶而至,扬起一阵灰尘,看样子走了很远的路。马上七人滚鞍下马,一人却迟迟未下――这人原来是一个头梳冲天辨的小女孩。

    一个年龄稍长的骑士恭恭敬敬将小女孩抱下来,一行八人进了酒馆。几人见到了阿黄,都是一脸的悲怆,个个上前跪拜,只有那个小女孩,若无其事的样子,嘴里还哼着一儿歌,一双灵活的大眼睛直往致远脸上看。

    老太婆对小女孩却十分的喜爱,甚至还有一丝尊敬,脸上露出慈祥的表情。

    几人跪拜完毕,一人拿出一只小鼓敲了起来,其余的人一起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象在举行一种仪式,连小女孩也变得凝重起来。一只只的蝙蝠围着这些人上下飞舞。

    致远不想退出去了,他想看一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心情不好,心里正憋得慌,巴不得出点什么事才好。

    ※※※

    阿黄真实的名字是慕容雪,姑苏著名的慕容世家目前的长子,应当排在第一位的继承人。

    他其实是个弃儿。这个命运从他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是注定了的。他一生下来就比常人少一只眼睛!因为生下来的时候实在太小太丑,影响家族形象声誉,慕容世家一直不愿承认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他一直被“雪藏”在家族的地窑里,过着象狗一样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现了地窑石壁上一些奇怪的图形,竟让他无意中现了慕容世家失传已久的绝学“以彼之道,还治其人”,从此改变了他的一生。

    二十年前以“以彼之道,还治其人”,击败慕容世家七大高手的慕容雪,终于一雪前耻。

    这些人都是慕容世家的人。

    既然慕容雪是弃儿,他们为什么千里迢迢地赶来呢?

    ※※※

    远处的街道忽然又响起“笃笃笃”的杖声。一人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杖藜从长街尽头而来。

    来的是一个瞎子。

    瞎子已经很老了,满脸的皱纹诉说着一脸的苍桑,一头银丝般的白在瑟瑟夜风中飞舞,显得说不出的萧索。

    大家看到瞎子的时候,他还在很远的地方,可一眨眼,他就象一阵冷冷夜风吹来。一瞬间就站在了近莣ww.?

    这个瞎子致远见过,就是神眼。

    神眼是当世一位相剑的大师,一生相剑无数,声名远播,是相剑行业的权威。许多铸剑大师都把新铸的剑送去给他相,只要他金口一开,一锤定音,有点石成金的作用。

    致远已无剑,他来相什么?

    老太婆和七个骑士看到神眼都露出一种欣慰、喜悦、如释重负的表情,七个骑士忙一齐上前行礼。

    清奇古貌的神眼象能看到外面的一切似的,长叹说:“免了吧,不必多礼。”

    年龄稍长的骑士诚恳地说:“大师与姑苏慕容世家一向交好,能得大师相助,大仇一定能报。”

    神眼说:“慕容世家当今七大高手都来了。”

    “是的。”

    “凭你们几个也想报仇?”

    七个骑士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堪,一位年轻的骑士大声说:“慕容世家一向‘以彼之道,还治其人’,一向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怎么能不为慕容雪大哥报仇?”

    “话是不错。”神眼冷哼一声,讥笑说:“你们以为怡和钱庄是什么地方,让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白苍苍、颤微微的老太婆昏蚀的眼中忽然闪出一片寒光,嘶哑的说:“我也知道这里是龙潭虎穴,可是如果你的儿子死了,你会不会为他报仇?”

    神眼长叹了一声,没有说粀ww.?

    这个老太婆就是慕容夫人,慕容世家目前辈份最大的人,也是阿黄的生母。

    阿黄生下来的时候实在太小太丑,可是又有那个母亲愿意抛弃自己的儿子?尽管他一生下来就少一只眼睛。

    作为姑苏著名的慕容世家的长子,阿黄在适当的时候将自动成为当家人,只是当时有部分家族长老认为阿黄形象太差,不适合培养为慕容世家今后的继承人,怕影响家族声誉,试想,四大家族的当家人哪个不是玉树临风、相貌堂堂?

    可是,慕容夫人却希望自己的儿子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顺利成为掌门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阿黄学会家族的武林绝学“以彼之道,还治其人”。可是,“以彼之道,还治其人”在上一代掌门人在滇池意外身故之后,就失传已久。

    尽管这个绝学刻在一个地窑里,后来却一直没有人能够参悟,过去都是上一代掌门人在地窑里面教下一代掌门人,言传身教,如此薪火相传。

    阿黄怎样才能参悟这一绝学?

    慕容夫人一狠心,就将阿黄“雪藏”在家族的地窑里,为了刺激他的潜能,故意让他过着象狗一样的生活,让他受尽磨难。

    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二十年前的某一天,让阿黄参悟了“以彼之道,还治其人”,并以此击败慕容世家七大高手的慕容雪,一雪前耻。

    但是阿黄却无法理解母亲的苦心,一气之下,离家而去。作为一个个又矮又丑的独眼残疾人,在没有人瞧得上他的时候,胡老板收留并重用了他。

    “女为悦已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所以阿黄才甘愿潜入钱庄十多年,隐姓埋名、忍辱含垢,“苟求性命于乱世”,直到壮烈死去。

    ※※※

    良久,神眼凸着惨白色的,既看不见眼珠,也看不见瞳仁的眼睛,用一种几乎没有情感的声音慢慢地说:“你们还是走吧,从那里来,回那里去。”

    “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心。”慕容夫人坚定地说:“可是,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回去,不达目的,绝不罢手?”

    “死也不怕?”

    “嗯。”

    神眼显得有些痛苦而无奈,仿佛看到了一个不祥的结局却又无法去改变,沉痛地说:“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之,你们死不足惜,可是慕容世家从此恐怕真要从东部大6除名了。”

    “我也知道此行凶多吉少,所以想为慕容世家留下一点血脉。”慕容夫人慈祥地看着头梳冲天辨的小女孩,说:“这是我的孙女天玲儿,也是我所见过的资质最好的人,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孙女?”神眼说:“难道阿黄有女儿?”

    容夫人说:“这是他和一个ji女所生的,一宵之后他就离开了,我立刻让人将那位ji女接回家,看她能不能怀孕。谢天谢地,真的怀上了玲儿。”

    “你一直派人跟着阿黄?”

    “是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神眼说:“阿黄知道自己有女儿吗?”

    “不知道。”

    神眼招呼天玲儿:“你过来,让爷爷看看。”

    慕容夫人露出的笑容,一叠声地催促:“玲儿,快去。”

    天玲儿瞪着一双灵活的大眼睛,蹦蹦跳跳地跑过去。神眼亲了亲她的脸,然后开始轻轻地抚摸她的骨胳和经脉。

    ※※※

    在荒芜的东部大6道路上,神眼只是一个沉没在荒草中的名字,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名字都谈不上,但是在相剑行业却绝对是如雷贯耳的名字。

    一位眼不能视物的瞎子,拿什么来相剑?

    神眼用的是“心”,以心来相剑,用心去看,用心去感受。他曾对一位最得意的弟子说:“剑能通灵,就象是人,你必须要付出你的心血和情感,它才会为你展示最美丽最壮观最多情的一面。”

    神眼不仅善于相剑,更善于相人。他认为一把无论多么好的剑,在凡夫俗子手中跟一把废铁差不多,剑不仅仅在于名贵,更在于用它的人。是人在用剑,人才是剑真正的主人。

    他的表情变得非常庄重,象是在做一件需要沐浴更衣、焚香礼拜后才能做的大事,神眼没有眼却有手,当然是用手来摸,以一种虔诚的信徒才有的耐心,非常仔细、非常的慢的抚摸,就象一位**的高手在轻轻抚摸一个少女的全身。

    神眼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越来越郑重,仿佛一位最虔诚的信徒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虚无缥缈的世界里。

    他最后露出一种非常惊讶的表情,好象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有这样好的资质?”

    “怎么样?”慕容夫人得意地说:“我没说错吧。”

    神眼点点头:“玲儿只要稍加培养,一定会在今后的东部大6中大放异彩,慕容世家后继有人。”

    慕容夫人的眼睛湿润了。

    “其实,阿黄的资质也很好,只是你用的方法不对。”神眼说。

    “为什么不对?”

    “你用痛苦的磨难确实最大限度地激了阿黄的潜能,使他参悟了‘以彼之道,还治其人’的家传绝学。”神眼说:“可是错就错在这里。”

    “请先生指正。”

    ?ww.?员酥?溃?怪纹淙恕?且幻挪┐缶?畹氖醴ǎ?尴暗娜艘?锌砉愕男亟螅?墒牵?闳冒⒒菩闹谐渎?撕蓿?词顾?挝蛄似渲械氖褂梅椒ǎ?床荒芰煳蚱渚?瑁?匀徊荒芙??员酥?溃?怪纹淙恕?耐??拥搅芾炀≈拢?拥郊?蕖!?

    神眼说:“如果阿黄将其挥到最大的威力,那么死的人不可能是他,你们也不用千里迢迢地赶来报仇了,真是天意弄人。”

    慕容夫人深深一礼:“受教了。请先生一定好好培养玲儿,慕容家的希望全寄托在她的身上了。”

    “我会的。”

    ※※※

    慕容夫人又变成了颤微微的老太婆,将沽好的酒递给致远:“年青人,你的酒。”

    致远这时才想起是来买酒的。

    最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神眼在叫他:“致远?”

    致远吃惊地看着神眼,不知道他是真瞎还是假瞎:“我又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当然知道。”神眼露出神秘的笑容:“我虽然看不见,可是只要我见过一次的人,就一定认得出来。”

    “哦,你是怎么认得的?”

    眼说:“瞎子的听力总是非常好的。”

    “听?”致远说:“我根本没有说话。”

    “你说了。你的心跳在说。”

    “心跳?”

    “是的。”神眼说:“一般人的心跳大同小异,可是修术的人不一样,往往气息均匀,无论长短、次数都会因人而异,形成一定的规律。比如,你的心跳就是一刹那刚好十分之一下。”

    致远不得不佩服。

    “除此之外,我还可以闻?”

    “用鼻闻?”

    “是的。”神眼解释说:“每个人身上的气息都有极其细微的差别,有的象兰花一样清香,有的象梅一样幽香,还有的人有体臭、汗臭、狐臭,只要你认真分辩,就能闻出来。”

    “有道理。”

    “一个瞎子虽然眼不能视物,可是上苍还是会给他一些机会,让他了解外面的世界,你说是不是?”神眼说:“所以上苍还是公平的。”

    ※※※

    天玲儿眼珠转了几下,忽然问:“爷爷,你知道天空是什么颜色吗?”

    神眼说:“当然是蓝色。”

    天玲儿歪着头,说:“请问,爷爷,蓝色是什么样子?”

    神眼怔住了。天空的颜色他也是听别人说的,从来没有见过,他怎么能描绘出蓝色的样子?

    ※※※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神眼回答,天玲儿非常得意,因为她难住了一代大师,在内心深处她并不想离开祖母,所以想考考这位老者,让其知难而退。

    沉默半晌,神眼让慕容夫人拿来一勺水,他用手从勺里捧起一掌清水,任流水从指间慢慢滑落,然后对天玲儿说:“这流水就是蓝色。”

    天玲儿很奇怪:“这是清水呀,怎么是蓝色呢?”

    神眼不慌不忙解释说:“水是生命的根本,天空提供了空间、和平和安详,天空和大海都是蓝色的,蓝色是生命的颜色,水当然是蓝色的。”

    “算你说得有点道理。”天玲儿说:“不过,我不是很服。”

    神眼说:“请问,花香是什么颜色呢?”

    “香气没有颜色。”

    “香气本身没有颜色,是花有颜色。水也是一样。”神眼说:“清澈的水是无色的,黄河的水是浑浊的黄色,死水是一潭乌青色,可不不管什么样的水,百川入海,最终都是生命的蓝色。”

    玲儿不得不承认,想了想,又问:“那么,神眼爷爷,金色又是什么样子呢。”

    “太阳就是金色的。”神眼说出了心中的金色:“金色就是晴朗的日子里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的感觉,或者是微风吹在脸上所感到的愉快心情,还是你祖母脸上慈祥幸福的微笑。”

    他问:“我说得对吗?”

    天玲儿也不禁听得出神,又偏着头想了想,充满好奇地问:“爷爷,你看不见外面的东西,完全生活在一个黑暗的世界里,那么,你害怕黑色吗?”

    神眼微笑反问:“玲儿,你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也是一片黑暗,你害怕过吗?”

    天玲儿摇摇头。

    神眼用杖拐指着远处天边隐在黑暗中的群山,脸上露出一种神圣的光辉,说:“那就是黑色,群山寂静的颜色,代表着休息与沉默,思索与反思。有日出就有日落,有黑暗才有黎明,所以我为什么要害怕黑色?”

    “孩子。”他抚着天玲儿的头,慈爱地说:“只要心中有爱,就有光明,就不会害怕黑暗。爱从来就能创造i,希望也可以点燃希望。一个小小的善可能会打消一个萌芽的恶,一点点的希望也许就能挽救一个绝望的人,甚至因此而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当绝望的时候,只要把心门撬开一点点,希望的光就会透进来。”

    天玲儿听得很投入,随着神眼的谈话,不由得点头。

    “世间万物生生不息,环环相扣,其最重要的就是生命。所以我们要敬畏生命,不要作无谓的牺牲。”神眼转过头望着慕容夫人,语重心长地劝告说:“人死不能复生,夫人,你还是带着孩子们回去吧。”

    慕容夫人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知道神眼的一片好心。

    “就目前慕容家的实力找钱庄报仇,无异于飞蛾赴火、以卵击石、临深履薄。”神眼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为什么不能退而保身、积聚实力、从长计划呢?”

    那位年轻的骑士眦裂指、激昂地说:“我们怎么能贪生怕死、苟且偷安,堕了慕容家的名声?”

    神眼黯然。

    ※※※

    “你很勇敢,也很讲义气,我非常佩服。”小秋拍了拍年轻骑士的肩膀:“你有妻儿吗?”

    “我还没结婚。”

    “那好。”致远说:“你总有父母吧。”

    “嗯,他们都还健在。”年轻骑士说:“来之前,我们所有的人都与家人告了别,处理好了后事。”

    “你们视死如归,本来我不应当阻挠你们,可你想过自己的家人吗?”致远说:“神眼先生说的不错,死有轻于鸿毛、亦有重于泰山,象你们这样呈一时之快,去作无谓的牺牲,值得吗?”

    年轻骑士说:“我们只知道做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致远苦口婆心地劝说:“我承认,报仇确实是东部大6人该做的事。可是报仇就一定要成功,如果不能成功,还叫什么报仇?那岂不是令仇者快、亲者痛,最终让仇敌躲过惩罚、笑掉大牙?”

    他说:“我说得对吗?”

    年轻骑士看了看周围的人,张了张嘴,轻哼了一声。

    人们一片肃然。

    ※※※

    “玲儿。”神眼把天玲儿揽在怀里,他非常喜欢这个聪明的小女孩:“你愿意跟爷爷走吗?”

    “愿意,可我要奶奶也一起走。”天玲儿眼巴巴地看着慕容夫人,满脸的期待和祈求。

    慕容夫人眼眶红了,慕容家的七大高手也一齐看着她,静等示话,以慕容夫人阅历之深,岂能不明白神眼和致远所说的道理,她心里也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不立刻报仇吧,于心不安,对不起死去的受尽磨难的儿子;马上去报仇吧,又没有这个实力,只是白白牺牲,无异于饮鸩止渴,断送慕容家的基业。

    她该如何定夺?

    就在慕容夫人愁肠暗结、拿不定主意、欲言又止的时候,远处的街道忽然走来一队吹吹打打送终出殡的人群。

    一行人披麻戴孝,匍匐哀哉。窄长的白纸剪成的引魂幡、挽联、挽幛迎风飞舞,散撒的纸钱满天飘洒,几十个壮汉抬着十口花梨木的黑色棺材走在前面,后面抬着许多手扎的纸轿,纸船,纸马,纸房,前面黑压压,后面白茫茫一片,在这静静的深夜里,显得异常的突兀和神秘。

    是什么人选择深夜出殡?又为什么抬着十口之多的棺材?难道会同时死了十个人?

    ※※※

    这一行人居然直往阿黄的酒馆而来。

    酒馆很小,本来就有许多人了,当然装不下这么多的棺材。八个大汉只抬着一口棺材进来,这口棺材的棺盖打开着,里面居然躺着一个活人。

    一个很胖的活人。

    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圆,圆圆的胖脸,圆圆的身体,圆圆的手。甚至连笑容感觉都是圆的。因为实在太胖,整个棺材都被挤得满满的,一身肥肉挤得变了形。

    他正用一种非常龌龊的笑容看着慕容家的七大高手。

    致远曾经见过这样yin晦、恶心的笑容。如果说每次致远见到怡大总管就象看到一条毒蛇,背心凉飕飕的,那么见到费人就象看到一坨生蛆的大粪,令他几乎要呕吐。

    这个人就是费人,邹锋最信任的人。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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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飘介绍:
今夕,一个体内封有魅魔的失意小人物,受所有人排挤以及同学们戏弄,在他毕业的前几天,一个青春曼妙的女子在他的生命里闪亮登场——宁静慎思的妹妹今梦菲在他生命里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随即他的惊险、精彩生活接踵而来。